*玩游戏打了三次排位晋级赛都被坑失败后的产物
*今天份的ooc依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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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是个黑鬼。”
审神者仍然记得在接到政府面试通知的那天早上,梳洗完毕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到。
然而说完第一句话后西装外套的袖扣突然就掉了,审神者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个装了针线的小布袋,冷静地把扣子缝了回去。
“你要相信自己是个欧洲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说到。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加油鼓气后,她清点了一下随身物品就转身出了门。
保险起见,她没有穿五公分以上鞋跟的高跟鞋,这样在下楼梯的时候就能大概率地避免会脚滑摔下去。
尽管在刚出公寓大门口审神者的鞋跟就猝不及防地断掉了,这也不影响她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管强力胶给它粘回去。
路过写字楼时她突然福至心灵地停了一下,下一秒一个花盆就“嘭”地砸在了离她脚前三厘米的地方。
很稳。
她瞄了眼对面摇摇欲坠的广告牌,继续往前走。
毕竟要是掉下来的是这玩意儿,她就该被压成一个沙丁鱼罐头去见上帝了。
路过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当早餐,为了平复自己的紧张折包装袋时,发现材料那一栏有花生酱,而她对花生过敏,所幸现在还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审神者受到影响,看了眼手中牛奶的生产日期,嗯,还有一小时过期,幸运呢!
一路无事发生。
大概抢劫犯之类的不法分子这个时候都还在睡觉吧。
就算来了,她包里还带着一个迷你size的电锯,声音超大,吓哭隔壁小孩绰绰有余。
等到了面试地点,没等待多久,就轮到了审神者。
面试官是个有张佛像脸的中年男性。
“在此之前我不得不先遗憾地通知你,你面试的这个新闻采访的职务名额已经满员了。”
审神者愣了一下。
“诶……那我……”
“但是呢。”
面试官翻了翻手里的记录册。
“我们之前有个小调查,具统计显示,你是有勾选‘愿意接受其他类似职位面试’这一项的。”
“好像是的……”
“所以我们现在有个空缺职位,你的各方面条件都比较符合,请问你愿意接受吗?”
“.…..”
这不就是调剂么。
审神者暗自腹诽了一句,点点头。
“可以先问一下这个空缺职位是做什么的吗?”
“集邮。”
“诶?”
2.
怎么说呢。
审神者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些匪夷所思。
但毕竟小霉怡情,大霉伤身,她要是一直大霉不断,那就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死神来了》。
“在入职之前,还请您先选择一下您的初始刀。”
工作人员为她介绍到。
“属于您的初始刀现在在这里,您可以通过灵力投影先和他们沟通一下。”
第一位从樱花雨里面显现出来的是位纤细的少年。
“啊——我——河川下游的孩子。加州清光。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很——”
他的话还没说完,灵力屏幕扭曲了两下,擦擦地乱飞了些白色雪花似的斑点,“嗤”地一声熄灭了。
“.…..”
“.…..”
这什么情况?
审神者茫然地看着工作人员,但工作人员也是一脸茫然。
“嗯……可能是哪里短路了?”
为了避免契约签订错误,投影是由工作人员通过投影仪器用灵力进行的。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类似掉线的情况啊……”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按照人类修理机器的基本流程上去就拍了两巴掌。
“哦好了!”
黑发少年的投影再次出现的时候,无言地跟审神者对视了几秒钟。
“我还要念台词吗?”
“……念吧,好歹也是走个流程。”
“啊——我——河川下游的——”
屏幕又啪嚓地一下熄灭了。
“.…..”
这次有经验了的工作人员直接啪啪就是两下。
自己生病的时候都知道去看医生,轮到修理机器的时候就只知道拍两下,所以人类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审神者默默地想。
“啊。”
这次再显现出来的清光念到自己的台词时,只相当冷淡地啊了一声,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审神者。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不掉线吗?”
“……看样子是不会了。”
“哦。”
清光敷衍地点点头。
“啊——我——”
“行了行了不用选了就你吧。”
3.
加州清光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家的审神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倒霉蛋了。
偏偏这个人总是一脸爽朗地跟他说,自己是个欧洲人。
初次锻刀时,审神者一脚踢到锻刀室的门槛脸着地地梭到了自己的初锻刀药研面前。
药研一面说着“使不得使不得您不用行此大礼”一面慌张地把审神者扶了起来,替她检查差点被地板磨平的鼻子,旁边的清光不由得露出了思考人生的表情。
早就对于某些审神者点背得可怕的运气有所耳闻,他不由得暗自祈祷希望着这位好歹能是个正常水平,以后就免得折腾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流程了。
由于初期审神者的灵力并不强大,还在成长阶段,于是她决定先只召唤两位付丧神补充一下人手。
第一次的材料丢进去了。
意料之中的01:29:59。
清光瞥了眼审神者的表情,发现当事人目前情绪稳定。
第二次的材料丢进去的时候,锻刀室的时间板上出现了00:29:59这样的数字。
咦?
清光有些惊讶。
然而在接下来带着大家熟悉本丸环境的时候,下楼的审神者,当着大家的面一脚踩空从楼梯上“噔噔噔噔”地滚了下去。
如果bgm配个《命运交响曲》的话,摔下去这几下一定能完美踩点。
审神者侧躺在楼梯间底部,艰难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另一只手捂着屁股,声音像游魂一样。
“我没事,我很好,麻烦扶我起来我还能继续走。”
目瞪口呆的大家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慌慌忙忙地下楼去扶她。
所以这是运气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吗!
没事个鬼啦!
4.
起先大家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觉得审神者也难得把脸洗干净了一回。
直到第二次锻刀时,望着时间板上两个明晃晃的03:19:59,所有人都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很茫然的审神者并不知道是什么让大家露出了这样如临大敌的表情,此刻的她还天真懵懂,不知世事险恶。
一整个白天过去了,无事发生。
在大家都要以为这是自己错误的判断,正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晚上从审神者那边的房间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以及审神者的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主上您没事吧!!”
审神者的卧室没人,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她的浴室那边传过来。
一干人等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一踢门就闯了进去。
浴室里的审神者正胡乱裹着睡衣披着浴巾缩在角落里上蹿下跳,头顶上还有一团未消泡的泡沫;而她面前的花洒不知道头去哪儿了,无拘无束的水流从里面飚出来,整根水管蹿得像个姿势妖娆的鼓风机似的。
审神者也不敢出浴室门。
毕竟衣服是直接放在浴室架子上的,但她只要出浴室门就势必会被淋湿,门口那么一大票男性站着呢。
她只能像超级玛丽一样跳着躲闪,说话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
“我洗澡洗得好好的,这个水管突然就爆了!”
“.…..”
这该怎么说呢。
霉运随迟但到吗……
被解救下来的审神者从此对花洒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阴影。
据第二天来的修理工的判断,是因为本丸面积太大,又才开始住人没多久,因此住在二楼的审神者房间水压不稳定,水管一个不冷静、想不开就自爆了。
当然大家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未知的神秘力量呢。
之后审神者再锻刀的时候,大家都留了个心眼。
昨天召唤出了平野的审神者第二天去万屋买东西莫名其妙就被狗追着咬,她的机动不快,好几次都差点被咬到屁股,最后是一路哭着回本丸的;
今天上午刚召唤出浦岛,下午睡了午觉起来的审神者还睡眼惺忪着,从走廊拐角一过,恰恰踩到了这边做走廊清洁打扫的安定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清洁剂,在庭院里测试相机功能的陆奥守就看到审神者像个刚搓出来的螺旋丸新鲜出炉那样从走廊上滑了过去。
当然他也没忘记拍照。
事后连着买了三天大福给撞到流鼻血的审神者道歉。
而其他人锻刀的时候都是正常水平,唯独审神者自己动手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好比别人看电视都是在广告里等剧,她则是在剧里找广告。
得知审神者这种特殊体质的时候,来得比较晚的长谷部还有些不平衡。
总觉得自己的出现太过平静,对于审神者来说不是特别的存在。
当天他就看到了由于早上刚接到了莺丸,下午在厨房帮忙烧火的审神者就因为自己中途莫名其妙打了个小盹,下一刻就被火烧屁股,忙不迭地一路冒烟最后跳进了庭院的池子里这样的场景。
“所以平凡真是太好了对吧。”
目睹长谷部一脸天塌了跟着跳进池子里把忘记自己不会游泳的审神者捞起来,前田不由得对着身边的药研感叹。
“.…..对呢。”
别人都是氪金,唯独审神者是氪命。
但她并不能够避免锻刀这回事,毕竟每天的日课有三次锻刀是需要审神者自己亲自动手完成的。
于是在看到自己面前这位矜贵优雅的付丧神时,审神者完全没有想要感慨于他的美丽的想法,相反她的脸都绿了。
审神者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旁边的近侍歌仙一脸沉痛地接住了她,搀扶着审神者,像是送别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刚被召唤出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三日月把手揣进袖子里。
嗯……总之这看起来不是高兴的表情呢……
5.
本丸建立的头几个月,大家都还在相互的磨合中,但是都已经形成了除了日课以外、绝不让审神者进锻刀室的默契。
“不愿意出阵?”
迫不得已每天只能和文书为伴的审神者听到这个消息时,诧异地抬起了眉头。
“是的,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要不然您跟他说吧。”
清光将跟在自己身后的江雪让出来。
审神者叹了一口气,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
“就那么抵触出阵这回事吗?”
江雪没说话。
但是眉宇间消散不开郁郁已经说明了一切。
“除了出阵别的什么都可以?”
审神者接过清光添好的新茶。
江雪点了点头。
“可是本丸现在缺人手啊……”
审神者又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
突然坐直了的审神者让边上围观的清光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毕竟他在还没被召唤出来前,就在本灵里听很多同体说过,因为江雪的性格问题和其他审神者们闹得不愉快的事。
“坐。”
审神者神色严肃地指了下自己面前的座位。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江雪也一脸严肃地坐了下来。
“江雪的话……是僧刀对吧?”
“是的。”
“要僧人的话,主要职责不就是渡人苦厄引人向善对吗?”
审神者呷了一口茶。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您说。”
“从前有个审神者,她买泡面从来没有调料包。”
“.…..”
“江户城宝库钥匙不管正着开反着开乱着开从来都在最后一个箱子里。”
“.…..”
“每个合战场时间轴的检非违使现在都不想鸟她因为大家天天见。”
“.…..”
“联队战不仅三队流还从来没有出过乱模式。”
“.…..”
“战扩虽然进不去王点但每次都能带一些资源道具回来也算是可喜可贺了吧。”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从前的’审神者的确就是我。”
审神者又喝了一口茶,神色超脱。
“仔细想来,我也算是很努力地活着呢。面对这样苦难的我,你能渡一下吗?”
“.…..”
江雪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站起来,沉默地对审神者施了一礼后,转身去往传送点那边了。
“你看,他宁愿出阵也不愿意给我加buff。”
转过身来看着清光,审神者的脸上流下了凄凉的泪水。
“.…..”
不知道说什么的清光沉默地将点心碟往审神者那边安慰地推了一把。
也有可能是别人觉得您这个难度太大了,并不可能办到。
6.
“我觉得主上这样下去不行。”
开完短期作战会议总结的长谷部趁着还没散会,撑着桌子说到。
“我觉得我们需要想想办法,或许能让主上转运之类的。”
“能有什么办法嘛,连物吉都起不了作用。”
太鼓钟趴在会议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被点到名的物吉愣了一下,随后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不不,这不关物吉的事,毕竟问题是出在我这里。”
审神者慌忙摆手。
就算有物吉一直陪在她身边,也只是能将出门会掉钱包这种事降低到吃鱼会被刺卡住的程度。
这就足以证明,不是物吉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
“嗯……您要不然多转发一点锦鲤之类的好了,看起来好像挺管用的。”
作为需要被电一电的网瘾少年,鲶尾提了个建议。
“这种东西我倒是有转发,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
审神者挠挠头。
“而且我转发的不止锦鲤啊,包括前两天十分流行的黑洞。但是有的东西我就很不能理解了,像是猫咪的小铃铛,它在猫砂上尿出的心形,最让我匪夷所思的是看到了一张消消乐八连消的图。现在大概是万物皆锦鲤吧……”
“.…..那要不然试试换一下衣服的颜色?”
“嗯?”
“就,您的贴身衣物,要不要换个颜色?”
青江一本正经地提了个建议。
“据说红色的内……唔唔唔……”
数珠丸脸色平静地捂住了青江的嘴,对审神者点头示以歉意。
“.…..怎么说呢,这个我倒也想过。”
审神者的脸有点红。
“不过这不是海那边的国家的传统么,隔了整个海诶,我觉得起作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到也是……”
大家这个时候都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去神社或者寺庙里参拜过。”
审神者很没精神地趴在桌子上。
“但是由于有灵视的原因,在自己家里那些神明或者佛根本不会收敛自己身上的灵光,每次去我都觉得眼睛疼,就怕还没参拜到我就先得去治眼睛了。”
“.…..”
“说起来我前两天倒是查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但是实践起来好像有点问题。”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审神者突然坐了起来,下一秒又趴了下去。
“说是什么,要握一握百岁老人的手,可以沾一沾福气…...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大家都是百岁老人。”
坐在她身边的平野对她期待地伸出手。
“您可以从我的手开始握起。”
“诶?”
7.
在审神者的软磨硬泡说自己要是再不能出门,就给他们表演一个当场自闭的情况下,一队满练度的太刀大太刀们慎重决定,带审神者去大阪城50层兜兜风。
她这边出了门,大家就围在一起接着上次的话题讨论,试图从中寻找出能够拯救审神者的方法。
“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
旁边拿着一本小册子的一期突然接话了。
坐在他旁边的鹤丸看到他拿了一个小印章往上面印了一下,随后那本小册子就被他珍而重之地合上了。
“这是什么?”
“这个么?”
一期也没有藏着,将那本小册子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给大家看。
“这是粟田口家的花名册,现在弟弟们很快都快齐了呢,多亏了主殿的运气。”
“嗨呀,换个角度想,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啊。”
坐在窗台上的萤丸晃着双腿,双手托着腮,手指轻轻地点着脸。
“本丸里的人越多,大家的力量越强大嘛。”
“是呢,问题不大,我们也不用慌张。”
莺丸端详着窗外尾声的樱色,那即将谢落的花期并不代表结束,而是更旺盛的夏日即将来临。
“我们总能护得住她的。”
于是大家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没过多久,传送阵那边突然亮起来了一阵耀眼的金光。
才出发去大阪城那边兜风的队伍这个时候全都回来了,有几个人身上还挂了点轻伤。
“这什么情况?”
药研皱着眉头迎上来检查。
“我刚刚心血来潮,想要去探查一下敌军大将的位置……”
旁边的审神者讪讪地抓住了太郎的衣袖,低下头有些愧疚的模样。
“然后开出来了高速枪……”
“.…..”
后面慢慢围上来的大家都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时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有了一阵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提升实力的压迫感。
刚刚莺丸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问题很大,但的确是不用慌张。
因为慌也没用。